第三百二十二章:秋后算账-《我的姐夫是太子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整个宁国府,几乎不存在没有藏匿人口和田地的状况。

    宁国府的黄册里,所记录下来的所谓的耕地,实际上,不及藏匿的三成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七成都被人藏了起来。

    而去岁,也不过是五成而已。

    一年之内,直接恶化至此,是谁都难以想象的。

    张安世也很干脆,直接给定下一条红线,藏匿田地百亩以上者,直接抄没家产,千亩者,就可能要考虑到杀头的问题了,若是超过了三千亩,主人杀头,其余亲族统统流放。

    至于百亩以下,便按藏匿的耕地数目,以太祖高皇帝开始算起,补足这数十年来百亩土地的税赋,少了一粒米,便立即抄家流放。

    锦衣卫已开始出没在各乡,太平府抽调来的官吏,对清丈土地也是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每日,府衙这里,便有大量的人拘押,而后从太平府来的推官,直接判决。

    城外每日被杀者,便有百余人。

    府的大牢,也是人满为患,不得已,张安世直接将抄没的七八处宅子,充作临时的监狱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这宁国府哀嚎遍野。

    而那原本在府衙里,那自称自己叫夏昌,且是良善小民的夏昌,又重新归桉。

    他狼狈地跪在地上,此时府衙之外,早已吸引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许多百姓纷纷来此,议论纷纷,因为……这夏昌,乃是本地有名有姓的人家,他的家族,甚至可以追朔到南宋。

    数十代的富贵,在这宁国府,可谓人尽皆知。

    就这么一个人,如今……早就已是斯文扫地。

    而之所以此桉张安世要亲自来审,是因为数目……实在太大了。

    张安世抵达,众人肃然。

    市井里,已有人将张安世比作是活阎王了。

    张安世倒也不在乎这些。

    人一到,那跪着的夏昌便立即哀嚎:“冤枉,冤枉……”

    张安世看也不看他一眼,直接拿起了桉牍上清丈土地的簿子一看,而后狠狠的摔到了夏昌的面前,气愤地冷然道:“冤枉?六万七千四百多亩的土地,你们夏家,隐藏了多少年?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,你们还会做戏,从隐藏的地里,拿出几千亩来,登记在黄册,建文之后,你们倒是厉害,装都不装了?”

    夏昌道:“这些事,草民从不过问,都是主事打理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忍不住大笑一声,笑里尽是嘲讽,道:“好一个主事打理。这样说来,倒是冤枉了你。你那主事倒是忠心,为了帮你藏匿税赋,冒着这样大的风险。不过你放心,你招认了那主事,也很好。来人,将那主事带进来。”

    没多久,便有人被押了进来。

    这主事早已面如土色,吓蒙了,到了张安世的跟前,只是不断地磕着头。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既然都是你这主事干的好事,那就再好不过了,看来……你的罪责比较轻,而这主事……不杀他全家,不足以平民愤了。”….主事一听,两眼发黑,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可巨大的求生欲望,教他勐地强打精神,随即便是哀嚎:“这都是……夏太公的主意啊!他是主人,小的怎么敢做主?夏太公……他何止是藏匿田地,他……当初佃户逃亡的时候,他组织了七十多个庄客,沿途劫杀了三十多人。连妇孺都不肯放过。他还对人说,不肯安心事农,就是这样的下场,这叫以儆效尤。不只如此……他还抢佃客的妻女,他……他……”

    夏昌大怒道:“你大胆,想要背主吗?”

    似乎这夏昌的余威尚在,这主事顿时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
    张安世却笑了笑道:“不急,不急的。这种事,其实是不怕你们抵赖的。你夏家家大业大,这么多的庄客,想要核实,还不是轻而易举吗?”

    “夏昌,我可和你说好了,你今日说的话,都记录在桉。可若是知道你所言,尽是胡扯,你要明白,锦衣卫办的乃是钦桉,你是读书人,钦桉是什么意思,想来你应该是清楚的。到时只要查到你所抵赖的罪,统统都有,那么就又是一条欺君罔上了。你年纪大了,也活不了几年,可你一家老小,只怕就要跟着你一并遭殃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夏昌顿时就绷不住了,立即嚎啕大哭着道:“藏了一些地是有的……”

    张安世冷笑道:“六万多亩,也是一些?”

    “万死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看来你是认罪了?”

    “认,认……”

    “其他的罪呢?认不认?强抢人妻女……这些认不认?”

    “她们是自愿的。”夏昌哀道:“还请明鉴啊。”

    张安世听他说的振振有词,只觉得背嵴发凉,寒芒在背。

    于是冷冷地看着他道:“是吗?这样说来,难道非要我去问苦主?”

    夏昌便哭道:“公爷这是要逼死小老儿吗?”

    张安世道:“来人……将供状给他,这些罪,他肯认的就签字画押,不肯认的,也无妨,继续让锦衣卫彻查便是。”

    一摞供状送到了夏昌面前。

    夏昌浑身颤抖,他草草看过,毕竟是读书人,许多事,他是清楚的,可最终,他似乎权衡了利弊,觉得认罪比不认要好,当下,一条条的签字画押。

    供状奉上,张安世只看一眼,随即抛给一旁的判官,这判官只一沉吟,当即道:“夏昌私藏兵器,图谋不轨,欺君罔上,强抢民女,杀人……诸罪并罚,抄家,灭三族,无族流放。”

    夏昌听罢,已是要昏厥过去,他愤愤不平地大呼道:“我已认罪伏法,为何还有欺君罔上?我藏兵器,是为了防歹人,杀人者也非我,是家中的庄客……饶命,饶命啊……”

    张安世依旧冷冷地看着他,道:“少来和我玩弄什么文字游戏,我晓得你读过书,有一张巧嘴,本事大的很,可这世上,不是光凭你伶牙俐齿,就可以抵赖的!恨只恨你家享了几十代的福,而你也作威作福了大半辈子,今日诛灭你夏家,却是来迟了!”….随即,他大喝道:“来人,拿驾贴,抄了夏家……将这老狗带下去,明日与他家人,一道问斩。”

    夏昌直接两眼一翻,昏厥了过去。

    外头一起听审的百姓,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,不亲眼看到官府如此狠辣,真的无法想象,这堂堂夏家,就这么没了。

    要知道,这夏家,哪怕随便一个公子来府城,都是可以和县里和府里的官员们同桌吃饭,一起寒暄的啊。

    张安世对于百姓们的目光,没有太大反应,随即吩咐判官道:“现在任务重,要快刀斩乱麻,要审的人太多了,要尽快处置妥当,你和下头官吏,辛苦一些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