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欲静而风不止-《笑傲之天道非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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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说这么多干什么?田伯光,你这恶贼,受死!”一把大大的砍刀迎风劈了下来,田伯光微微一侧身,那刀砍在他肩侧,刀入骨头之声“咔咔”直响,皮开肉绽,鲜血如箭一般涌出来。田伯光哼也不哼一声,倒头一脚将那人踹飞出去。

    田伯光扯着右肩伤口,喝道:“看见了吗?姓田的不怕死!”他用力捶着肩上伤口,仿佛不知疼痛,鲜血一股一股地涌出来,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。

    “很威风啊!可惜你还是个没脑子的蠢货!”左子安对着他大骂道:“没钱就去偷去抢,被女人轻视了就去当采花贼,说你骨头软就把自己砍伤,那现在如果有人骂你贪生怕死,你是不是准备去死啊?你的思维能力、逻辑能力、判断能力都被线虫啃了是不是?是只会非条件反射的单细胞生物吗?不对,说你有反射都是夸你了,你简直就是原生的衣原体,只会随着外界刺激做无知觉漂移和应激反应!别丢灵长类生物的脸了!”

    这都哪儿跟哪儿,在场的其他人犯了迷糊,“非条件反射”、“原生衣原体”这都是什么东西?不过反正听着不像好话。左子安一口气说完之后,才发现有点嗨过头了,场合语境都不对,骂的太高端了一点,比对牛弹琴都不如!

    不过“无知觉漂移”田伯光倒是听进去了,无知无觉、蒙蒙昧昧、随水漂移,可不就是自己这样的!自己当年从西域万里门出师,练得一身好武功和刀法,足可在江湖上扬名立万。虽然身怀绝技,却没什么雄心壮志,不过就是想能不受人欺负,安安心心地攒够银子,把心爱的姑娘“花花”娶回来,从此过着平平淡淡的小日子。可看着花花凤冠霞帔、满头珠翠地进到那个老头的花轿里,还被那些女人大大羞辱一场,才性情大变,觉得天下女人都是这样爱慕虚荣、自私自利,谈什么真心不真心。

    仪琳是他没见过的那种女人,纯真的如同一张白纸,坚定、善良、不慕浮华。他甚至觉得,如果当年遇上的就是这样的姑娘,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。就算左拥右抱,帷幕风流,可又有什么用?这是自己出山时,怀揣着对将来的梦想吗?刹那间万念俱灰,觉得这十几年来的荒唐就是一场大梦。知道今天必然难逃一死,看周围人的目光,突然释怀了。

    原著里的田伯光是个天生的好色之徒,采花不为其他,就是纯粹的欲求不满加兴趣爱好。再加上自己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,很怀着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断头也无谓的情怀。虽然性质更加恶劣,更加该死,但活的可比这个田伯光快活。他带着一身的血,转头道:“师太,我希望死在你的手里。不是因为他们说我贪生怕死,而是我真的觉得死了也很痛快!我这一辈子都没决定过怎么活,但希望能自己决定怎么死。”

    田伯光一点都没有了插科打诨、嬉皮笑脸的态度,神色凝重。“师太不答应吗?左兄你也不屑,向我这种糊涂虫动手吧?”他走来走去,血渍在地上拖得越来越长,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左子安问道:“这是你自己的决定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尊重你的第一个决定。”

    田伯光仰天大笑,道:“请吧!”站在院内,背却挺的笔直,似乎要在有限的生命里领悟自己为自己做主的感觉。

    岳不群都叹一声:“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”

    定逸师太道一声:“慢!”左子安寒锋一闪,只将田伯光额前大片头发削落下来,定逸师太轻吁了一口气:“左贤侄,贫尼冒昧了。田施主,回头是岸,尚未为晚。恒山下有些庄园产业,尚且缺人打理,你若愿意,可去谋一个立身之处。恒山月月都有佛法大会,为山上山下民众超解,不论身份贵贱、地位高低,一视同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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