郇国之行 2-《仙剑奇侠传四外传之镇灵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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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间如白驹过隙,在指缝间悄然流过。不知不觉,离港口开放只剩了半个月。沿着东莱港的方向,三人一路走,一路旅行,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这天,华灯初上,夜幕降临后,街上反而比白天更热闹了起来,大多数的人们都向着河边走去。三人向人打听才知道,今天是中元时节。

    “辰翊,琳妍,我们去看看吧。”听到中元,道臻的兴趣很高,他最近一次过中元的印象还是儿时。听到道臻的提议,辰翊是无所谓的,琳妍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。

    三人来到河边,这时候河边已经聚集很多人了,河里,一只只荷花做的荷灯飘向下游,一副热闹的景象。道臻买了两只荷灯,辰翊则是买了一只荷灯,一只浮灯,琳妍似乎不是很有兴趣,但她不会打扰两人的兴致,所以只是远远地看着两人。

    两只荷灯,道臻分别写上自己的爹娘和二叔的名字,辰翊则是在荷灯上写了母亲的名字,在浮灯上写着洛辰翊和沈芸。两人结伴走到河边,轻轻弯下腰,把手中的物品放到水面,松手,物品随着水面的流动向下方流去。两人合掌,贴于胸口上方处,望着它们流动的方向,嘴角翕动,虔诚地念叨着,直到看不到它们为止。

    想起曾经欢聚一堂现在却天涯两隔的亲人,道臻不禁有些伤感,他虽然是蜀山弟子,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,或许是耳濡目染,那些凡尘往事总是让他无法介怀。

    “梦影雾花,古今凡圣,如幻如梦。纵是风华绝世,也抵不过日影飞去,这世间又有何物能恒久不已?”辰翊安慰道。道臻看了辰翊一眼。默然。

    “人世繁盛,心生凋零,这也是人之常情,还望道臻兄早些不要太过伤感。”辰翊又安慰道。道臻默然,问:“人死之后,欲往何方?”

    “所谓‘逝者安乐,在者缅怀’,人生在世,却也见不得阴间地府,所谓何方,却也是逝去之人才知晓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大夫以治病医人,又是为何?”辰翊遥指远方的浮灯:“有道是人死灯灭,人生便如这灯会之景,繁华过后,总有尽时。”见道臻不解,辰翊又道:“人生岂非正如夜间行船,黑暗之中,时而光华满目,时而不见五指。然而灯终究会灭,船终究会停,我们能做的,不过是让灯迟灭,让船晚停罢了。”

    道臻若有所思:“洛兄高见。”辰翊又道:“人总不能超越生死,亲人,朋友最为可贵,若是二者尽失,人生踽踽,暗无光彩。”说完,辰翊又补充,“然而,我们也要做好自己,明事理,知本心,不做有违天理之事。”辰翊的最后这句,道臻自进蜀山时就听到过,他自信,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是遵循着这句话的。

    道臻抬上一只手:“谢谢洛兄。”辰翊轻轻一笑,清脆的对掌声响起,道臻压抑的心情瞬间被这声音冲击得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两人找到琳妍,道臻问:“琳妍,你怎么不缅怀你的亲人呢?”琳妍嘟嘟嘴:“我的双亲健在,有什么好缅怀的。”道臻惊道:“我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世。”琳妍淡淡道:“你以后会知道的。”说这话的时候。她看到,辰翊的嘴脸抹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笑容。

    几天后,三人到达他们的兰台。他们计算了一下,从这走到东莱港不早不晚,还能错过出港的高峰时期,于是便决定卖掉桀风兽。

    “小风,我要走了。”小风乖巧地发出“咴”的一声,任由琳妍摸它的头。或许它也知道,此去一别,它将再也看不到琳妍,所以表现得很温顺,不想让琳妍伤感吧。小风低下头,蹭蹭琳妍的腿,那种痒痒的感觉,让琳妍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仿佛昨天她才刚刚遇到小风,转眼又不得不与它永别了。

    商家终于牵走了小风和另外两头桀风兽,小风格外安静,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喊,琳妍再控制不住自己,低低呜咽着,辰翊和道臻虽然对他们的桀风兽没有这么深厚的情感,但都能理解琳妍此时的心情。琳妍与小风,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。

    他们在兰台停歇了两天,这两天中,道臻没有忘记他三年前暗暗立下的那个决定。在某一时刻,他背着琳妍和辰翊两人,怀着忐忑的心情,独身一人走到那个地方,幸运的是,那家商铺还在。道臻的心情渐趋平缓,他又抬头,望了一眼商铺的牌匾,然后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又过了近十天,三人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东莱港,端木泽一派出的人已经在等他们了。于是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,三人终于踏上了回中原的旅途。

    眺望前方,水天一色。上方是蔚蓝的天空,下方是深邃的海水。“中原,我回来了!”道臻和辰翊同时兴奋地喊道,另一边的琳妍望了两人一眼,眼眸中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。但自亲眼见到了楚浛汐与周紫莲的故事,又拜谒过楚浛汐与王诗依后,司马琳妍知道,有些事情,再怎么躲避,也逃不掉,该面对的,终究要面对,这只是早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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